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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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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又像是想起什么,道了一句:“切记保密,勿让阿睢知道了。他这人最重情,指不定要做些什么来坏事儿。”

唐裳也知劝不动唐津,也是,若是《海畔云山图》的封印还有别的办法闭合,镜外天也不会让神泪巫子在必要时献祭了。

唐津还记得从镜外天迢迢赶来的云鹤道人将封印的《海畔云山图》交予他,捋顺长须,面色凝重讲了一大段话,最后道:“这就是神泪巫子的使命。”

唐津如今细想,当时他感受到的灵气波动,想来是段佐秋拿到《海畔云山图》之后破开的四分之一封印逸散出来的,不禁手脚发寒。

……段佐秋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如此迅疾且轻而易举地破开封印?他筹划多久了?他的目的是什么?

唐津在偏殿内勾画完最后一笔鲜红发亮的咒文,脑海中回想起杜清衡给他算的时辰,皱眉算了一算,只差了一刻,便盘膝坐在献祭阵阵中央,隔着衣料摸了摸自己的脊背。

——这便是要献祭的“神骨”了。

时辰一到,唐津长袖一甩,一道淡蓝色的屏障便将偏殿与门外隔开。

唐津抽出靴子旁的匕首,匕首上也刻着凹凸的纹路,他心下一狠,手绕到背后猛扎进皮肉里!

他痛得冷汗直流,却执拗地咬着牙,颤抖的手骤然发力,用匕首生生劈开了一长道口子!

血流如注!

唐津紧阖的眼睫被汗水打湿,刺得他双目火辣辣的,握着匕首的手颤得更加厉害,竟是一丝力气也消失了。

他牙齿都在打颤,意识也昏昏沉沉得很,他不由得咬破了舌尖,趁着痛感带来的清明还未消散,换了一只手,生生把匕首拔了出来!

“嘶……”唐津倒吸了一口冷气,匕首“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手脚冰凉,失血过多头又痛又昏,却硬是调动全身灵力逼出神骨。

神骨难逼,唐津闷哼一声,手指痛到抽筋。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好几天没吃饱饭的乞丐,硬要学着愚公移山一般,蚍蜉撼树,徒劳无功!

可能当上神泪巫子,定是有过人之处。

唐津偏偏就死磕在这上头了。

灵力流过之处,俱是暖意融融,只可惜唐津用匕首剜开了一长道口子,灵力流到此处,便全都逸散开来,紧接着是一阵又一阵凛冽的痛苦扑打他的五脏六腑!

“……啊!”他没忍住,痛呼一声,随后又逼着自己将喉口血吞咽了回去。

时间慢慢悠悠地流淌,唐津终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直直倒了下去。

他的脊骨被他自己逼出了一半,后来又是他伸手将它狠狠抽离身体里的,此时正握在手中。

唐津面色惨白,气若游丝,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双腿也变回了深蓝色的鱼尾,此时却失了光泽,身体也冷冰冰的。

与此同时,献祭阵倏然间红光大盛,刺眼绚丽!

鲜红的咒文犹如锁链,一圈一圈将倒地的唐津囚锁住,唐津新的脊骨也以惊人的速度在生长,只是剜出的口子仍旧在淌血。

唐津手中的神骨化成了鲜血,流动着淡金色的光,从他已无力合拢的指缝间逃走,与他剜背流下的血混合在一起!

少顷,咒文又安安静静地躺了回去,不再缠着唐津。

唐津深蓝色的鱼尾无力地拍打着,新脊骨长得未免太快太痒太疼,甚至比他逼出神骨时的疼痛还要痛上几千倍!

他痛苦极了,只能不停地翻滚、呻吟……

他的手臂被自己抓得血肉模糊,为了保持一线清明,他猛地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他又甩了甩头,毫无血色的嘴唇翕动,却挤出一个气音。

这吟唱的咒文晦涩难懂,发音奇怪,好不容易疼痛下去了些许,唐津这才能聚起零星一点精神,一个词一个词地从口中蹦出:“……今、世、有、难……天、下局、势……波、云、诡、谲……”

今世有难,天下局势波云诡谲;海畔云山,唯恐昔日之态再现。

百年之前,今吾忆起恍如昨日,眼见山塌海涸、生灵涂炭;百年之后,吾不愿烟火人间沦为硝烟地狱,再闻乌啼猿哀、亡魂悲鸣。

因于山海处寻仙,于乱世中得法,故凝成献祭之大阵,众生皆愿以己身血肉为祭,换得山海无恙……

今,吾身怀神骨,承泪沧海神泪巫子之名,当先以身试险,以吾神骨献祭,封印闭合。

【作者有话说】:献祭的词儿是临时编的,太烂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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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蛇

入夜。

陶岭冬正拿着毛巾为躺在床上的唐睢擦汗,唐睢方才那一晕,着实吓了他一跳。

陶岭冬拧干湿了的毛巾,将它搭在盆沿上。却见唐裳和纪清洲一前一后进来,两人面色凝重,陶岭冬见这样不禁皱了皱眉,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裳叹气,抬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神色微冷:“方才有长老找我商议失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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