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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6) 你沉睡以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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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什么事?沃雷为什么会坠马!」

前世,当嘉勒希气急败坏的踏进为狩猎祭临时搭建的帐篷,原来宛如无头苍蝇乱窜的人们立刻下跪行礼,诚惶诚恐的模样似是害怕惩处而表现得卑微低下,看在嘉勒希眼中无疑是火上添柴,更加怒不可遏。

「稟告嘉勒希殿下,马匹忽然失控横衝直撞,撞上了树干后让坐在上头的沃雷殿下弹飞出去,就、坠下了山谷……」

「为什么没人去阻止马匹?堂堂皇子的性命就被你们这样随意对待吗?」

「不,殿下,属下等绝对没有怠慢沃雷殿下……」

「万一沃雷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嘉勒希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如沐春风,可如今却是指着跪在地上的骑士们痛骂,怒气让他的颈部染上了一层緋红,瞪大的双眸中除了愤愤不平的情绪外,更多的是悲伤。

他认得面前这些人。

即使各各都把头压得极低,可嘉勒希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们都是平日待在他身边尽心护卫的骑士,之所以无法像对待嘉勒希一般对待沃雷,铁定是将他视为背叛者了吧。

明明是嘉勒希最亲密的挚友,真实身分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沃雷的生母夏伊娜更是背叛多年深厚情谊的已故皇后艾莉西亚,与其夫婿私通,自从沃雷身分在大庭广眾之下被揭穿的那刻起,舆论便再也没有停歇。

血缘上的纠葛怎能怪罪在沃雷身上呢?嘉勒希深知这个道理,可这些骑士们的作为又何尝不是为了闷闷不乐的主人所做出的消极抗议?

嘉勒希捏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在白皙的肌肤上压出鲜明的红痕,彷彿只有感受到疼痛才足以压抑他悲愤不已的情绪,正当他欲下令让骑士全部退下等待惩处时,约翰医官掀开帘子从内帐中走了出来。

「殿下。」

嘉勒希立刻放下其他事,急切地询问沃雷的状况,却见约翰面色凝重。

「还请您过来看看。」

上一次见到沃雷,他身穿英挺的狩猎装,坐在马背上意气风发,可如今的他却是躺在床榻上痛苦呻吟,额上的伤口虽已止住了血,可来不及擦乾的血跡与火红色的头发黏成一块,颈部、四肢都被石膏牢牢固定住,彷彿没有这些硬块的支撑,他的身体便会四分五裂,而最让嘉勒希感到震惊的,是在他腹部那散发不祥气息的黑色漩涡。

「难道是……魔力大暴走?」

「是的,看来失控的并非马匹,而是沃雷殿下本人的暴走影响了马儿。」

魔力大暴走,是对于魔法师来说最可怕的病症,症状最轻时只需要稍作休息便能自动復原,最重却可能丧命,其最明显的特徵是在身上出现诡异的黑洞,体内魔力从洞口逸出四散,身体将会逐渐耗弱,最终若是连维持生命的能量都流失了便会招致死亡。

「……原因呢?出发前沃雷并无异样。」

「会引发暴走的原因有很多,有可能是吃到了什么会刺激性的食物,也可能是中了催眠或扰乱神智的魔法,沃雷殿下拥有十分有丰沛的魔力,却因经验不足无法操控自如,这样的人最容易暴走。」

「好痛……好痛……」

微弱的哭号从沃雷口中流出,此刻的他已经神智不清了,半睁着的双眼黯然无光,彷彿已到了弥留之际,让嘉勒希别过眼,不忍继续看下去。

「老夫已经用拘束魔法将沃雷殿下的魔力封在他的体内,可沃雷殿下魔力流失的太严重,才会如此孱弱。」

「现在沃雷体内的魔力足够支撑他的生命吗?」

「若是没有这么严重的外伤倒还可以,可老夫迟迟封不住洞口,恐怕是沃雷殿下身体自我调节的机制已经坏死了,甚至拒绝了老夫的魔力。」

正因为情况如此棘手,约翰才会将嘉勒希请进帐内让他下决断,眼下沃雷伤势严重,再这样下去随时可能殞落,这是在场所有医官、侍从都有的共识,纵使嘉勒希宣布停止治疗,让沃雷安静地走上最后一程也是在所难免,没有人会认为是嘉勒希故意为之,可他怎可能眼睁睁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就这样英年早逝呢?

「约翰,我记得有一种血缘魔法,是能将身上的魔力移转到血亲身上的吧?」

约翰愣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确实有这样的魔法……」

嘉勒希勾起嘴角,十分轻巧地道:「那就把我的魔力分给沃雷吧。」

「万万不可!魔力等同于魔法师的生命力,怎能让您承受这种伤害身体的事?」

「约翰,你之所以无法填补沃雷身上的黑洞,是因为你跟他的魔力波长不合而產生互斥吧?如此就该让有血缘关係的我来做。」

曾经,沃雷与嘉勒希是同父异母兄弟的事成了两人心中的一根刺,可如今却也成了拯救沃雷的关键,想起来也真是讽刺。然而,此刻的嘉勒希是真心感到庆幸的。

嘉勒希的一番话十分有道理,以魔法师与医官的角度都是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法,可约翰作为大皇子一派的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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