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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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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决定此次由吏部、户部、与司礼监一道联合考察。吏部是文官的耳目,司礼监是皇上的耳目,而户部本来就是治农官的上峰,当然也得出人。这些人会根据应试者的表现,以及刘瑾提供的关系网名册,来决定最后的人选。

不过,对应试者而言,考上了也不代表乌纱帽戴稳了,之后等待他们的还有两年的考察期,如若考评不称职,一样要丢官去职。

乍看这样的升迁方式实在太过繁琐,要求又较高,竞争难度实在太大,可即便如此,想来一试的官员还是数不胜数。对于许多京中的低级官员而言,与其在京中熬日子,还不如乘机外放出去,博一个海阔天空。而且依照明廷“内外皆历”的升迁规则,低级中央官需流向地方,高级中央官员须有地方任事经历。超与其被外放到没前途的位置,还不如搭上这股东风。京中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底下,各行省内的官吏们更是卯足了劲,盼着能等到本省的劝农参政上任后,能有机会被选到他的麾下一展宏图。

这一批官员派出,为农政发展打下了牢固的人事基础。月池更是提议通过迁秩升官、赏赐实物、树碑立传等形式,鼓励技术发展和工具发明,对治农有功、应灾有道的官员大加褒奖。而她判断是否有功的方式,再也不是像过去一样,只看赋税,而是着重看民生。辖区内发展了多少产业,有多少流民安定,有多少新生婴儿,修建了多少公共设施,包括水利建设、道路建设和育婴堂等等,都是月度上报和年终考核的事宜。

对于她的提议,衙门内的大多数人都认为是与民修养生息的好办法。不少人甚至开始摇旗呐喊。月池还从来没听到过这么多溢美之词,别说文化人夸起人来,还真是花样多。

有夸她为国为民,不谋私利的。有赞她重视农桑,兴修水利,关心民生的。有人说她的考核标准,细致清楚,重视实务。更有一票人感恩戴德,说自家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收入微薄,李尚书这样厚赐官员,无异于活菩萨,救苦救难。说到最后,还有人感动地流出了眼泪。

而当她询问意见时,这群人依然没有半个不字,而积极地细化她的想法和方案,一面绞尽脑汁,还一面观察她的面色,来揣度自己的说法是否合她的心意。

月池:“……”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所有人都近乎“虔诚”地望着她,她一时之间都分辨不出他们的五官,只能看到他们黑洞洞的眼睛和咧开的大嘴里露出的微黄牙齿。她早已习惯了众人明里暗里地唱反调,如今这样众志成城、满心顺从,倒让她觉得心惊。这就是主掌人事考评之权的威力。他们的升迁祸福都捏在她的手里,谁敢不听话,谁又能不听话。

月池的心中一瞬间划过这样的想法,她要是下令让他们从儒家经典里找到女子也能议政的论据,他们会怎么办?这群眼高于顶的人,为了升一步官,是不是也能将自己口中过去的大道理贬得一文不值?

而她这种略飘的心理,在内阁主持的九卿议政中,才沉了下来。这里的人对待她的态度与过去别无二致,甚至有的人还更强硬了一些。

户部尚书王琼就当面指出她的想法不行:“田赋是国之根本,要是将田赋让地方自用,恐怕会动摇国本。而你提出对那些要修建抗灾工程的地方拨款,这又是一大笔开销。这进的不足,支出得更多。即便军费开支大减,太仓松快了一些,也支撑不起这么花法。”

就连吏部尚书梁储也点头称是:“更何况还有官员年终的表彰,总不能表彰也发胡椒苏木吧。”

月池沉吟片刻,她终于还说了出来:“在连年的天灾之下,单单依靠田赋来作为朝廷的税基,的确是独木难支。我们为何不好好在商税上理一理呢?”

内阁次辅刘健皱眉道:“你想加征商税?”

月池道:“并非只是单纯的加征。我听说徽州富商,争奇斗富,天下闻名,可徽州全府去年的商税还不超过三十两。而在那些小商小贩身上,因税勒索破家的局面,却十分普遍,据说货物运进店要交税,运出店也要交税,商人运船从南北上,经多少关卡,就要重复交多少次税。您不觉得,这里头大有不对劲的地方吗?【1】”

谢迁问道:“你是想打击富商巨贾。”

月池斟酌着道:“下官斗胆,为何一定要打击呢?时至今日,商贩兴旺,早成常态,难道还能夺了他们的生计,叫他们全部回家去耕种吗?农户所供,由商户来出售,农户所需,由商人来转运。农商互利,资农厚商,方为长久之道。”

开国时,太祖爷就讲过要减轻商人的负担,不可如汉时一般鄙薄过度。可这毕竟是稍微对商人好一点,将其视为四民之一,不至于将其压榨得活不下去而已,可李越却是要提出,要将商人抬到和农民一样的位置,这在这时看来,可谓是惊世骇俗,因而也受到了大家的反对。

态度激烈者,历数重商的危害:“民间本就流传‘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不如倚市门’。如再抬高商人的位置,还有何人去耕织?届时,如再逢水旱之灾,百姓危矣。”

更有人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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