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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扳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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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倏忽而过,陶丹二人刚到将军府时,院子中的桃树开得正盛,转瞬却已是荼靡。

这段时日来,因丹砂性子稳重又利落,很得将军府里人的好感。又因她是陶华亲近之人,李隐待她也格外宽容。

陶华暂居李隐府中的事,不仅瞒着李潜,对外也是无人知晓的。只早些时日李隐曾派人去陶府报了平安。过了些时候,陶华又怕自己突然没了踪影,教学生担忧。便想着让丹砂回府与樱草过过声气,与学生说因陶华的恩师赤水先生回京了,这个月的课先搁下来。

因有些话怕外人交待不清,陶华便想着让丹砂亲去,顺道看看府中的情况。原来还顾虑李隐不同意,岂料李隐一听便允了,又派了两三仆从随丹砂回府。丹砂临行前,李隐还特地嘱咐她注意可有信件予陶华。丹砂心中虽是不解,面上也是应了。

丹砂是早上离开将军府的,回去时已是午后。

彼时陶华正在书房中,甫见丹砂,已瞧出她脸色不对,便屏退了众人。

丹砂才上前,陶华便拉了拉她的手问:“可是府中有事?”

丹砂摇了摇头,从怀里掏了几封信件出来,来信的几乎都是她的学生。只其中一封,竟是秦又玄。陶华见了,也不拆,皱了皱眉道:“这信不必看了。”

“女郎的心思秦公子想必料到了。故此送信到陶府时还命人留了几句话。他说女郎好些年不画人物了,早前画的小像正落了在他那处,想相约女郎一见,把物事还上。女郎……你新画的画怎么会在秦公子手中?若被将军知道了……”

这段日子以来,陶华也知道了李隐在外行事雷厉风行,颇有手段。可在这儿女之事上,却是个醋精,最是忌讳秦又玄。若知晓了秦又玄与她写信,不知又要怎么缠她。一想起来,陶华便觉有些头疼。

“你不必担忧,我碰见秦又玄那天,李隐也在的。”

丹砂点了点头,然而神色还是忧虑:“秦公子的话还没完,他说……他说将军有要紧的事瞒着女郎,让女郎务必读信。”

陶华默了默,问道:“我记得你出门前,将军亲自嘱咐你查看是否有信件予我?”

“是!奴婢疑心不知将军是否已知晓甚么?”

李隐和秦又玄可算是对付上了。

陶华叹了口气,还是把秦又玄的信拆了。信中提的果然是当天他在挹翠楼要说的,其时陶华也隐隐觉察李隐不想让秦又玄开口。那这事自然是他不欲与她知晓的。

丹砂见她读完信便急急问道:“将军可真有事瞒着女郎?”

陶华摇了摇头,“他既想引我出去,自不会于信中道明。他只说了将军领旨在家中养伤一事有些蹊跷。”

“那……女郎可要应约?”

“到时再说。”陶华说着便让丹砂把书信都收了起来。

待李隐回府,又是傍晚时分。因着下午的事,丹砂心里也有些疑惑,李隐这明面是在家养伤,但论起来也不比当差的空闲多少。

他一回来便陪陶华用了膳。膳毕才问陶华今日丹砂回府可有给她带甚么信件。

陶华见他一心纠缠在这事上,也生了层层疑虑,遂点了点头说:“有几封学生的信。”

李隐听了竟拉了拉她的手问:“没其他了?”

陶华只是摇头。

李隐便似自言自语道:“没道理啊。柳林离京城也说不上多远,快马来回的话应是收到回信了。”

陶华乍听他提到陶西凤所在的柳林县,心下一惊,急急问他:“柳林怎么了?”

李陶二人本是各自坐在罗汉床一端,中间隔着一张小机。李隐听她一问,便把那小机推开,上前去抱她。

陶华挣了挣,没挣开,便随他抱着了。

“问你话呢?”

语毕,她顶上传来笑声,手已被李隐握住,十指相扣。今日李隐拇指上戴了只红玉扳指,如此握着她便有些硌手。

“先生聪慧,怎地不猜猜看?”

听得此话,霎时间陶华脑中便生了个模糊的念头,又有些不敢相信。

“你写信予我父亲做甚么?”

陶华心焦,回首看李隐,只见他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比院子里开到尽处的桃花更醉人。

李隐笑了笑,仍握着她的手,“听闻陶大人埋了几埕二十年的女儿红,我想讨来喝喝。”

陶华听了不禁“啊”了一声。

因那几埕女儿红是她出生时埋下的,原是她陪嫁之物。

李隐见她似是不信,遂松开了她的手,把自己手上的红玉扳指退了下来,套到她的拇指上。

“自那日你我于京郊遇雨之后,我便预备着这事,分别送了信予陶大人以及我的兄长。”

陶华蓦地听他提到卫国公,原来热哄哄的心便有些凉了下来。

李隐见状,搂紧了她道:“夭夭莫担忧,我只娶我愿意娶的人。”说罢捉紧了她套着扳指的手说:“这扳指是我父亲予我的。你予我玉簪,我予你扳指。那簪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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