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便有劳郡主贴身保护了,若是本少主伤了分毫,郡主的归期,就无望了。”
当晚,叶昭榆便主动请缨睡到了门口,要想伤害少主,就先从她身上踏过去,谁也别想阻挡她回家!
她现在是高地保安,没有她守不住的家。
摩那娄诘斜靠在床边,墨发披洒,鸦色长发将素缎般的皮肤衬的冷白无比,正百无聊赖地荡着长腿。
脚踝上的金铃轻晃,寝宫顿时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动。
叶昭榆一下从被子里爬出来,不赞同地看向他。
“少主别动,容易被人发现当成活靶子。”
摩那娄诘看她一眼,当着她的面将脚抬起来,用力晃了晃,一阵嘈杂顿时直逼她脑门。
叶昭榆:“……”少主叛逆了,怎么破?
子夜岑寂,孤月高悬,少主殿周围传来一阵打斗。
刀锋寒凉,声声入肉,一个个黑衣人应声倒下。
叶昭榆睡的浅,一有动静便醒了,她眸色一沉,轻手轻脚地隐匿在黑暗中。
没想到第一天上岗,就有人来偷家,简直不给她面子。
她看了一眼安然睡在床上的人,睡姿极好,双手交叠在腹部,面容沉静,气息平稳。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将这祖宗吵醒,不然大开杀戒殃及她这个池鱼就不好了。
“啪哒”一声轻响,黑影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落在寝宫房顶,躲过了所有死士耳目。
他手中拿着银针,极尽耐心警惕,在原地停了两刻钟后才有所动作。
叶昭榆动了动耳朵,还真沉的住气,可惜,到底是无功而返。
她从袖中滑出一枚银簪,目光锐利地盯着房顶,见黑暗中露出一抹白光,她闪电般出手,银簪瞬间射出。
簪子劈开浓稠的黑暗,直击黑影面门而去。
黑影一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开,银簪擦着他的脸过,悠悠留下一道血痕。
他的动作瞬间惊动了藏在黑暗中的死士,顿时倾巢而出。
兵刃相接,招招狠戾,几息之间,黑影落败,倒在血泊中没了生气。
叶昭榆透过缝隙看着满地猩红,又瞬间被人清扫干净,不一会儿,上面就覆满了一层霜白。
一夜大雪落下,便又一切如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雪之下掩盖的污垢有多少,谁也说不清。
只能说,别单纯,连雪也不似看起来的那般纯洁。
肩上一重,一阵暖意陡然袭来,叶昭榆一惊,条件反射的一个后踢。
玄色披风落地,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摩那娄诘抱臂立于黑暗,嘴角勾起一抹笑,长发散在周身,在黑暗中显的有些阴冷瘆人。
“夜半赏雪,郡主可还尽兴?”
“尽兴。”
熹
叶昭榆弯腰将披风捡起,不管他问的是赏雪还是赏血,反正她今晚睡觉的兴致尽了。
此花衬你
天色放晴,空中再也不见飞花。
少主殿犹如一座白色古堡,巍然屹立在王庭一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凌寒料峭的冰雪味。
叶昭榆站在摩那娄诘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侍卫押着,跪在大殿中的黑衣人。
赫然是昨夜前来刺杀之类。
摩那娄诘抱着兔子靠坐在椅子上,耳边的金色流苏微荡,他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兔子,神情恹恹。
瞥了一眼跪着的人群,淡淡道:“自行交代,本少主懒得发问。”
叶昭榆:“……”
侍卫:“……”
黑衣人一号挣扎着想起身朝着上位冲去,又被侍卫一把按住,双目赤红。
“你不得好死!我杀不了你,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来杀你,你一定会下地狱,永坠阿鼻!唔……”
黑衣人瞳孔放大,嘴角鲜血流出,额前出现一个针眼般大小的红点
血线从额头流至脖颈,生机断绝,死不瞑目。
摩那娄诘转了转手腕,琉璃色的眼眸毫无波澜。
“听腻了,下一个。”
黑衣人二号:“你不得好死!定要被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唔……”
黑衣人三号:“你不得好死!唔……”
黑衣人四号:“你不得唔……”
黑衣人五号:“你唔……”
摩那娄诘垂眸看向殿中最后一人,冷笑一声,眼梢之下有一抹浅浅嫣红,暗藏着嗜血戾气。
耐心显然已经告罄,音色森然,“最后一次机会,说的不是本少主想要的,便将你绑在天葬台喂秃鹫。”
叶昭榆脊背发凉,满地的血色早已将她的双目染红,洁白的莲池上也漂浮着大片大片艳色。
她看着他的目光越发畏惧,西域少主的威名果然名不虚传。
那些人一个个为他批下不得善终惨殁的命,他们仿佛于那血色中窥见了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