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景山眯着眼睛看了看,只觉得躺在地上的那个男子看起来十分的眼熟,他身后的侍卫提醒道:“老爷,此人似乎是世子身边的侍卫云崖。”
九景山点点头:“快将人带进去,好好医治。”
……
次日,娄缙醒过来之后便向九景山辞行了。
临行前,九景山将自己的庶女九静槐叫了过来:“世子,不如这次回去,把小女静槐一同带回去吧。”
娄缙抬头瞧了一眼那个女子,和九静柳有几分神似,但是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想来她在这里活的颇为辛苦。
娄缙摇摇头:“淮南王府最近不太平,我和……静槐姑娘无缘,岳丈还是给小姨子寻一门好亲事吧。”
娄缙知道九景山的心思,暗道这老家伙心思真是够深沉的,昨天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竟是还没有完全打消他的顾虑,索性在对话间改了称呼。
一番试探,九景山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他还愿意叫他岳丈,说明即使九静柳死了,两家的姻亲也还在,两家的未来还是绑在一起,他不必再送一个女儿过去巩固九家和淮南王府的关系。
娄缙起身,微微颔首:“淮南王府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我就不叨扰了。”
九景山送他出去,派了许多侍卫一路随行。
路上,云崖和娄缙在僻静处单独相处的时候,云崖问道:“世子的身体可好些了,为何不多休养几天?”
娄缙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口:“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苦肉计罢了。”
相比他身上的伤,更让他牵肠挂肚的是穗岁那个女人。
到现在,他都没有收到关于娄钧和穗岁的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若是死了,淮南王府派出去的人,肯定会找到二人的尸体,可如今半点动静都没有,说明二人还活着,可二人不回淮南王府,会在哪里呢?
一想到穗岁可能和娄钧独处,一想到阳光下,二人站在一起,那十分般配养眼的画面,他心里就一阵阵发堵。
……
山脚下的桃源村里,穗岁和娄钧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二人不好继续留在这里叨扰婆婆,在次日一早悄悄地离开了。
等到天大亮,婆婆醒来的时候,二人已经走了。
她在屋子里面没有看到二人,便去了后院找人,人没有找到,却发现后院被穗岁收拾的整整齐齐,所有的杂草都被拔掉了,还移栽了一些药草。
桌子上放着几张纸和一块玉佩。
纸上写着常见病,诸如风寒、腹泻、脾虚之症的药方,最下面一张是二人共同留给婆婆的书信,信上说感谢她的照顾,若是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按照药方上面记录的药材位置去后院摘药草熬药喝。
还说,二人身上没什么银子,留下这玉佩,关键时刻可到城中当了应急。
老婆婆心中感慨万分:“两个心善的好孩子,倒是我疑心过重了。”
被他圈在怀里
老婆婆收起伪装,在脸上涂涂抹抹,那满脸的皱纹竟是减少了不少,她将将拐杖放在一旁,走起路来也稳健了许多,
她把那书信和玉佩收好,放在了一个锦盒里,这锦盒里还放着宫里的物品。
外头,娄钧和穗岁已经出了村子,穿过了荆棘丛,正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
一阵微风拂过,穗岁想要抬手将挡住眼睛的头发拨到后面去,这才注意到,娄钧竟是一直握着自己的手。
顿时,穗岁的身上开始发烫,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
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手掌心内有薄薄的茧子,虽然有些粗糙,但是很有安全感。
只要有大公子在身边,她总是能感受那温暖安稳的感觉。
穗岁抿了抿唇,微微低头瞧了一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肚就扣在他的手背上。
他是什么握住自己的手的?而且,她竟然还回握了?!
似乎是他刚才扶着自己上山的时候,又似乎是从老婆婆的屋子里出来之后,他便一直牵着自己了,而此刻,娄钧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穗岁不好意思地想要抽回手,娄钧却是握的更紧了,一边劈开前方的荆棘一边说道:“这里的路不好走,跟紧我。”
说着,他顿住脚步,抬手扶着她的头,将她的乱发整理好,重新插上发簪,看着那蓝玉发簪,娄钧笑了笑:“你似乎,很喜欢这根发簪。”
穗岁点点头:“嗯,很喜欢。”
娄钧的手慢慢地滑下来,就在要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停住了,心疼道:“以后,可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受伤了。”
她的脸颊被划伤过三次。
一次是被娄缙摔到地上的茶杯弹起的碎片划伤,一次是和九静柳的丫鬟争斗之中受伤,还有就是这次在逃亡途中被划伤。
好在有他亲自做的玉蓉膏,不然,穗岁的脸断不会好的这样快,还会留下可怖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