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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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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终于从诺丁汉回到了伦敦,伊薇特已经在为六月份的owls和newts准备天文学考试的试题了。

六月初,伊薇特将敲定的试题交给主考官审核之后,就没什么要忙的了。

凤凰社和食死徒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养精蓄锐,很久都没再起风波,小天狼星也难得清闲下来。

这两三个月都聚少离多,夫妻俩趁着这段还算和平的短暂空闲去了趟希腊。

为了不惊动神秘人的势力,他们没去做魔法部的出入境魔杖登记,而是通过蒙顿格斯的关系网联系到了偷渡人,在温彻斯特被一枚门钥匙送到了雅典。

他们在爱琴海逗留了几天,去了雅典卫城、沉船湾和阿波罗神庙,吃了麻瓜炖菜、漂浮皮塔饼和东马其顿有名的闪光奶酪,晚上就躺在露台上看星星。

不用精密巧妙的观测仪器,也不去辨认天体和星座。他们并肩躺着,就像世界上任何一对平凡而幸福的新婚夫妇,并不对星辰间潜藏的阴影投去格外忧虑的视线。仿佛无论是火星还是冥王星,都只是深蓝色天鹅绒般深沉夜空的点缀,是水钻的碎光,是爱人的眼波,是世间一切美好而纯粹事物的凝华——而非某种预示着战争或死亡的不详征兆。

在小天狼星躺在卡马利黑沙滩上晒太阳的时候,伊薇特去拜访了在希腊的魔法学院进修时的导师和同期。等她傍晚从雅典回到圣托里尼岛,在镇上闲逛的小天狼星已经找到了一栋心仪的小房子,并且不容拒绝地宣称,“我看咱们退休之后就住在这儿好了。”

对此,伊薇特的意见是:

“随便你想住在哪儿,我反正是要回拉文克劳河原的。”

六月十八日,伊薇特说,该回去了。

因为火星和月亮已经形成了某个令人警惕的角度,还因为冥王星在摩羯座和天蝎座之间制造出某种不容被忽视的阴影……总而言之,这天一定有事发生。

于是他们收拾行李,用门钥匙偷渡回了英国,再带着行李幻影移形回到伦敦,像离开时一样,谁都没有惊动。

象征着“有事发生”的、来自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天文厅的信函,几乎和他们是前后脚抵达了格里莫广场12号。

伊薇特的旅行斗篷还没换下来,就先用小刀拆开了用深蓝色火漆封着的信。

她读信的时候,小天狼星嘴里叼着根希腊风味的甘草糖,趿拉着从希腊麻瓜小贩那儿买来的便宜塑料拖鞋,啪嗒啪嗒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拆行李。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妻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有麻烦事吗?”小天狼星问。

“法律执行司带走了劳拉。”伊薇特说,把信搁在一边,开始动手解开旅行斗篷的扣子,露出底下的黑色长袍,“我现在必须去一趟魔法部。”

小天狼星将嘴里还剩一多半的甘草糖吐出来:“给我两分钟换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他迅速扯下自己的花衬衫和亚麻短裤,摘掉买来之后就爱不释手的巴拿马草帽和帽檐上架着的墨镜,踢掉还沾满白色沙子的拖鞋。伊薇特则去浴室里简单梳洗了一下,洗去了眉目间风尘仆仆的疲惫。

“我就在大厅等着你,”小天狼星从长袍领口里钻出头时含糊地说,“如果乌姆里奇不放你们回来,我就去找凤凰社。”

伊薇特从浴室里走出来,倚着门框等他换完衣服。

她在希腊的这几天休息得还不错,脸颊被南欧的灿烂阳光晒得多了些富有生气的血色,连眼底的乌青也散去不少。可一回到伦敦,她的眉就不自觉簇起来,显出挥之不去的沉沉倦意。

“我不担心法律执行司。”她轻声说,“劳拉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他们背后的人一定有别的阴谋。”

“你认为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你我,或是哈利吗?”

伊薇特没回答,默认了他的说法。

“我会提醒邓布利多的。”小天狼星于是说,“别担心我,我也会很小心——伊芙,你是在哭吗?”

他把脑袋从衣服领子里钻出来,调整了一下被碰歪的眼罩,才发觉妻子在无声地落泪。

伊薇特垂着头,泪珠静悄悄地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的表情却并不悲伤或委屈,看上去只是空茫而怔忪。

直到小天狼星出声跟她搭话,她才猛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起手镇定地抹去了眼角的泪痕。

“没什么。”伊薇特带着点鼻音哑声说,“我只是……我讨厌伦敦。”

小天狼星走过去,展开双臂拥抱她,下巴搁在她颈窝里,懒懒地用自己的脸去蹭乱她梳理端正的头发。

“你讨厌伦敦?”他用低沉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就像讨厌博格特、讨厌飞天扫帚、讨厌做噩梦那样讨厌伦敦吗?”

伊薇特没回答。

她的嘴唇紧紧抿着,倔强地板着脸,像是任性撒娇的孩子,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而不讲道理地排斥着一切会使人空虚、使人害怕、使人悲伤的事物。

伊薇特·坎贝尔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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