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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5)(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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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仆从都嘱咐了一遍,何时进学,何时加衣,恨不得将自己脑中想的全都交代了。

只是这也持续了没有几日,交代完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林弦歌就彻底起不来了,晕了一次后,竟是连饭也用不进去了。

臣勖日日夜夜的守在他身边,连锦儿也不许进来,每日大批大批的灵芝益草送到后厨,真正进了林弦歌身体的却连一碗汤药都不到。

直到胡凛闯进来,急报说陛下带来了林大人的解药,只要再撑两天,林大人便有救了。

臣勖即便再恨朱今辞,也从没有这般觉得他有用过,就像抓住浮木的溺水者,让他几乎忘记了牵机情蛊无药可救,只要能让林弦歌多活两天,无论怎样,都是好的。

只是他没有看见床榻上昏昏欲睡的那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两行眼泪悄无声息的落在被子里。

第二日黄昏,不知是不是终日喝下去的参汤终于起了作用,林弦歌的精神竟真的好了许多。

他拉着臣勖说了很久的话,从他小时候一直说到了这一年,甚至吃了两口芙蓉酪,嘲笑臣勖不早些说喜欢他,说不定,他当年就和臣勖一起跑了。

臣勖知道他是想要自己高兴,压下满心的绝望也跟着他一起笑,两个人好像平常百姓的夫妻,有一个宅子,一个盐场,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

只是说到最后,林弦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臣勖以为他是累了,起身不做声要服侍他睡下,却被他一把拉住袖子,眉间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臣勖,我想成亲。

像是有一把锤子狠狠砸了下来,臣勖耳边嗡的一声震骨长鸣,过了许久,他才重新恢复视力,映入眼帘的是林弦歌瘦的近乎脱相的脸颊,眸中尽是担忧。

臣勖想,他真是沉溺在这个梦境太久了,竟让他一时有些不可接受。

是下人在他面前说朱今辞要回来吗?

还是他已经原谅他了。

臣勖心里酸的几乎能滴下水来,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和朱今辞比,更知道自己比不过他,可知道爱的心都疼了的人还是放不下别人,终归是难过的。

林弦歌看见臣勖不回话,以为臣勖不愿意,倏的一下就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的搭在脸上,眉间罕见的惊惶:你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也不是很想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提出成婚,哪经得起这般不情不愿的琢磨,林弦歌只觉得自己的脸都烧光了。

我让人给你们准备!

臣勖不等他说完就抢先一步说了出来,他伸手静静的摩挲着林弦歌按在眼睛上的手指,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想要干什么都成。

只要你好好的。

这次却轮到林弦歌愣住了,不过半晌,猛然反应过来臣勖误会了什么,登时又心疼又好笑:是和你成亲。

一霎那所有声音全部收拢,臣勖知道林弦歌说了什么,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仿佛耳朵彻底失聪,他不可置信的猛然回头。

一双不算温暖的手环住他的脖子,耳边呵气如兰:

我嫁给你,好不好,楚王殿下。

你不是,要我疼疼你。

这天底下除了臣勖,没有想要我活的人了。

我当然,是要和臣勖成亲。

臣勖哭的泣不成声,仿佛这辈子的血和泪都要在这半天流完了,林弦歌却半不眨眼睛,眉间虚弱,声音却出奇的亮:臣勖,就今天晚上好不好。

我今天晚上嫁给你。

臣勖直到被丫鬟带出去的时候都还在哭,林弦歌哄不过来,索性让丫鬟照顾好他,府内所有人都忙活了起来。

绸子是林弦歌一月前准备好的,一对嫁衣整整齐齐的压在箱子底,红烛光点亮,一时间灯火通明,连带寒冬的冷意都被驱散了九分。

臣勖终于哭够反应过来要找林弦歌的时候却被一众丫鬟齐齐拦住,据说是奉了林大人的命,说成婚之前不许两人相见。

臣勖一边骂手下的人长本事了,一边近乎颤抖的打量阖府上下一个一个的福字。

林弦歌清醒的仓促,许多红绸都没有挂上,即便这般,一切也都极其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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