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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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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音晚气鼓鼓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喝酒,是嫌命太长了吗?”

耶勒的嘴半张了一会儿,讪讪合上,决定先不说话了。

不说话,眼睛就想四处乱瞟。

音晚大约是怕袖缘蹭到他的伤口,将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玉腕,纤细雪腻,光滑莹洁,在他颊边上下挪动,带起阵阵香风拂面。

好像是脂粉香——耶勒闻惯了脂粉香,又觉得这个香味跟从前闻过的不太一样,没有那么浓郁,是清冽香甜的,如兰似麝,轻缕缕的往人鼻子里钻。

他一时有些发愣,仰头看去。

音晚正低头检查他肩顶的伤口,蛾眉深蹙,眸含忧虑,秀唇微微瘪着,像是极不满意,下颌随着这细小动作而上挑,勾出一截优美流畅的颈线。

再往下便是绸衣封襟和鼓鼓的胸脯。

耶勒不禁心猿意马,拿出了惯常欣赏挑选女人的标准来品咂:小丫头长了一张清纯无辜的脸,身上还挺有料啊。

他猛地一颤,当即扬手甩了自己一耳光。

这一下打得特别狠,响亮清脆,把他自己打蒙了,把音晚也震懵了。

四目相接,音晚怔怔看他,见那半边脸上浮现着通红的巴掌印,一时有些害怕:“舅……舅舅,你怎么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耶勒:……

没错,他就是脑子有病,不光脑子有病,心还脏,下流!龌龊!

他自我唾弃了一番,强迫自己静心,蕴出一个慈和端庄的笑,镇定地看向音晚。

“伤口太疼了,我分散下注意力。”

“啊。”音晚顿时惶愧:“我轻一点,舅舅你别打自己了,你脸都被打红了。”

她果真将动作放得更轻,耶勒只觉如羽毛抚肩,柔柔蹭着,愈加心痒难耐。

他干脆闭上眼,默念了一段自苏夫人那里学来的《清心咒》。虽是临时抱佛脚,但想来佛祖慈悲宽怀,不会舍弃他这红尘浪荡子的。

他边念边想,等脱了险之后定要把瑜金城里的依依姑娘召来玩乐一番,依依体态婀娜,花样又多,正合他的心意。虽然长得不如雪姬漂亮,但雪姬这些日子好像生出别的心思了,非要在他面前扮贤良淑德,说话间还总往他的子嗣上拐,说他都三十岁了,却只有一个儿子,实在太少,那一日甚至直接问他以后她不喝避子汤好不好。

把耶勒吓得就差捏着她的下巴给她灌下去。

他是出了名的浪子,眠花宿柳,荒唐薄情,坏的明明白白,谁都知道他不会被一个女人绑住,他喜欢的是风情万种,是妩媚妖娆,是无穷无尽的新鲜感,是永远不必入心的露水姻缘。

缠绵与血战一般,都是愉悦身体,振奋精神的。

想通这一点,他的心就渐渐平静了。

他虽是个浪荡子,但他是有底线的,他从不招惹良家女子,不去祸害守规矩的小姑娘。

所以,他得好好保护音晚,她是他的晚辈,他得替她防着这世上人面兽心的坏男人。

耶勒把思路捋清,再看向音晚便坦荡轻松起来。

他甚至眯起眼睛感受了一下,女人疗伤就是跟毛糙的男人不一样,很轻柔,不怎么疼,过后音晚用干净簇新的纱布给他重新包扎,包得整整齐齐,末了,打上一个漂亮绳结。

音晚给他把衣裳合上,再度眉目严凛地警告:“不能喝酒,不能吃肉。”

耶勒忙点头。

兀哈良部这些年在耶勒手底下日益壮大,迅速夸张,本就树敌良多,像今日这种规模的夜袭已见怪不怪,而且对方虽气势汹汹而来,占据天时地利,但布阵武力皆逊于兀哈良,不然也不会让他们跑了。

雪已停了,天色放晴,阳光落在山巅积雪上,折射出湛净的光芒。

音晚坐在山腰上,托腮看向山底。

各路兵马从四面八方集合于此,似涓涓细流奔腾交汇,融成浩瀚江河,跪伏在耶勒面前。

兀哈良部穿的是赤红铠甲,血一般鲜艳炽浓,宛如开在山野间红彤彤的花,烂漫耀目,透出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青狄和花穗互相搀扶着来找她,不禁抱怨:“姑娘,你还怀着孕呢,怎得爬这么高?”

音晚摸了摸脸上的面纱,冲她们微微一笑。

是舅舅把她送上来的,他说他要点将布阵,商讨前往王庭的路线,她最好坐得高一点,远一点,不要在人前露面。

音晚握住两个小丫头的手,问:“你们怕不怕?”

青狄摇头,花穗点头。

花穗可怜巴巴地道:“昨天晚上我都快吓死了,有支箭就擦着我的身子射过去,要是再偏半寸那我可就没命了。从前在淮王府的时候,陛下再可恶,他也不会让人如此放肆惊吓姑娘啊……”

她讷讷噤声,因为她看见音晚的眸子转瞬冰凉。

音晚抚着肚子,幽幽心想,从前萧煜是不会让旁人惊吓她,因为她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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