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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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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嬷嬷颔首。

徐玉宣歪了歪脑袋,懵懂问:“母亲,肿么了哇?”

纪嬷嬷猜测答道:“好像是说错了什么话。”

徐玉宣还是不懂:“什么、什么话啊?”

纪嬷嬷:“”

这可不好回。

徐玉宣又道:“生气不好, 坏~”

父亲对母亲坏了。

说完,他要下地, 一边说:“我要去、要去救母亲!”

就像以前从伯娘手里救二哥一样。

纪嬷嬷连忙拦住他道:“小公子, 郎君和二夫人正说悄悄话呢,宣哥儿要做听话的孩子, 是不是?”

徐玉宣急了, “可是、可是父亲在坏母亲!”

一急,‘生气’二字就说不熟练。

从他嘴巴里出来, 就自动转换成熟悉的‘坏’字。

好在纪嬷嬷能理解,她重新解释, 开始说些违心的话, “也不一定的, 郎君和二夫人感情好,说不定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小公子实在担心的话,老奴明日带您过去瞧瞧可好?”

方才离开前,她让忍冬故意慢了一步, 忍冬回来后就说二夫人挥退了西院的一众婢女婆子,单独和二爷待在屋里。

纪嬷嬷怕此刻带小公子过去, 会冲撞两位主子。

她望了一眼窗外,接着道:“这时辰也不早了,小厨房今日做了小公子爱吃的枣泥糕呢。”

徐玉宣听到‘枣泥糕’三个字,瞬间扭过头,道:“宣儿要吃。”

救母亲也可以晚点的哇!

就这样,徐玉宣顺利被纪嬷嬷劝留在西侧院,开心地吃枣糕。

吃到一半,他忽然停下,对纪嬷嬷说:“给母亲留,宣儿明天去救母亲。”

纪嬷嬷连连应声道:“好好,嬷嬷一定给留。”

然而,徐玉宣心心念念第二天去救母亲,结果连房门都没进去。

一大早赶到西院正堂,只有徐月嘉一人。

徐玉宣往房门紧闭的内室张望几眼,问道:“母亲呢?”

时辰还早,早膳都尚未摆上桌。

徐玉宣是空着肚子来的,纪嬷嬷估摸着两位主子小半日加一夜过去,什么气也都该消了,就擅作决定带徐玉宣过来陪夫妻二人一起用早膳。

说不定有了小公子从中调和,气氛能温馨些。

徐月嘉抿了口茶,嗓音偏轻:“你母亲在休息。”

徐玉宣一听,抬腿就要往里走,徐月嘉出声叫住:“不许进去搅扰你母亲。”

对徐月嘉的话,徐玉宣还是听的。

他犹犹豫豫扭转步伐,往徐月嘉近前靠,小声喊:“父亲。”

他鼻尖忽而动了动,道:“香香?”

徐玉宣记得这个味道,是母亲。

徐月嘉放茶盏的动作一顿,他微微侧头闻了闻,是有一股淡淡的梨花香。

记忆回到昨晚,徐月嘉的面色瞬间多了几分不自在。

他言语掩盖道:“先用早膳。”

没能救出母亲,徐玉宣蔫蔫‘哦’了一声,坐到膳桌旁。

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疑问。

为什么救母亲这么难,当初救二哥的时候,明明只要往伯娘怀里拱一拱就好啦。

始终想不通的徐玉宣到了先生许柏礼这,看起来仍然无精打采。

许柏礼走过来,年逾五十的他,并不显老,手中纸扇扬起时,儒雅中一丝风流若隐若现。

瞧见小徒儿似乎提不起精神,他坐至对面,视线尽量与小徒儿齐平,问道:“宣儿这是怎么了?”

徐玉宣两只小手托着腮,眼睛抬起,看向许柏礼,稚声道:“父亲生气了,宣儿想救母亲,可是父亲不让。”

在徐玉宣眼里,眼前的先生无所不能。

许柏礼听完,讶异片刻后道:“真稀奇,你父亲还会生气?”

他虽嘴上叫徐月嘉一声义弟,但其实二人除了几年前的梧州一遇以及偶尔的书信来往外,并无多少深交。

许柏礼这些年周游大晋,对这位少年状元郎多少有些耳闻,外人都说他不假辞色,严己律人,是位不好相与的严官。

但梧州一遇后,许柏礼却有不同的感受,他这位义弟,性情稳和,从不与人乱发脾气。

就看他单方面叫了好几年义弟,也没见他生气,便能明白,徐月嘉在律法之外与人相处时,自身的底线并不高。

这样公私如此分明的人相处起来,其实是很舒适的,因为你能清楚知晓对方在意的或不在意的是什么。

印象中情绪稳定的人有一天突然发脾气了,这让许柏礼感兴趣极了,他笑道:“你母亲能将你父亲惹生气,能力脱俗啊。”

“那还能救吗?”听他这副语气说话,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徐玉宣小心脏不由得一紧。

许柏礼摇扇起身,啧啧叹道:“救不了喽!”

当然,他说的是徐月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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