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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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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次伤到哪里了,需要我做什么?”

男人靠着冰冷的陶瓷面,水珠顺着纤长睫毛连串滴落。

几乎与白瓷媲美的脸呈现出失血的苍冷,好像多碰两下就会碎掉。

只是他向来从容,仿佛天生如此:

“我烫伤了,去拿皮。”

狗头人咚咚咚地出了门。

它并没有下楼,而是去附近的房间翻找什么。

过了会儿,他端来摆着各种瓶瓶罐罐的托盘,臂弯处还挂着柔软的,半透明的胶皮材料。

这材料的垂坠感给人一种轻薄易折的感觉,接近丝绸的质地。

狗头人把东西放在盥洗台旁边,然后打开看上去像抽屉的立柜,从立柜里抽出个长长的金属台——看来是设计师特意做的隐藏式设计。

用塑料布垫好金属台,它靠近浴缸,小心解开男人层叠的复古唐装。

直到对方近乎完美的躯体暴露在水下的光线中,它才扶了扶自己的墨镜,仔细查看。

“先生,烧伤面积比较大,您是想整个换掉,还是补一补。”

言祈灵在明媚阳光中眯眼,问:

“这次睡了多久。”

“半小时。”

他似乎从现实世界的断裂处拾起了线头,叹了口气:

“补吧,晚点丁泰要来跟我聊通告,整个换掉时间不够。”

狗头人微微点头,没有发出异议。

它先把浴缸的水放掉,这个过程中帮言祈灵烘干头发,擦干身躯,然后将人抱到了金属台上。

它的手像猴子,五指分明,有明确的可活动的骨节,指甲漆黑,手背覆盖着细软的橘色绒毛,灵活好用。

食指一勾,卷尺哗啦而出,狗头人量出烧伤的部分,用铅笔一一记录在册。

拿起银制剪刀,它将那张胶皮材料摊开,根据记录在册的尺寸,快速剪出大小不一的数个方块。

用试纸确认皮肤的干燥度达标以后,它找出修鞋用的长针,用一种几乎透明的细线从针眼中穿过。

准备就绪。

狗头人先把剪好的胶皮材料覆盖在伤口上,然后用长针穿过伤口周边的皮肉,把它们和材料缝合。

接着拿起银质小锤,用小锤在缝合的地方敲击两下,原本就透明的细线被外力敲嵌在皮内,完全看不到了。

如果有人曾在街头巷陌见过这套手法,他们一定能想起,这是鞋匠纳鞋底时常用的技法。

它就这样比对着伤口,细心又耐心地把材料和线一点一点地纳进皮肉里去。

被纳好的地方已经完全看不出烧伤的存在,它们光洁如新,就像从未受到过损害。

冰凉的血偶尔会从针孔里渗出,狗头人一面纳针,一面擦拭,极为专注。

它所服务的对象,始终睁眼看着头顶旋转的灯具,仿佛被切割穿刺的不是他的皮肉,仍然能够在这种痛苦中竭力保持肌肉的放松。

长针穿出来,刺入,又穿出来。

如此重复不知道多少次,狗头人用隐形结的技法收了尾。

周围因缝针而微微翘起的,不需要的皮,被剪刀细致剪去。

面对残留的不规则边缘,狗头人从托盘里拿出钢搓,一点点地把多余的部分挫去,又用高目砂纸细细打磨边缘。

等这片伤痕完全恢复如初,他端来翻折镜对准修补过的地方,恭敬询问:

“先生,这种效果可以吗?”

言祈灵瞥了眼。

镜子里的肌肤几乎看不到任何的缝针迹象。

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真切的满足笑容:

“嗯,继续吧。”

狗头人拔出紫色瓶子的瓶塞,把棉签伸入,蘸起透明的液体,沿已经打磨好的边缘涂抹。

又以重复的手法,细致修缮这具躯体的其它部分。

此刻浴室里阳光正好,水生吊兰为有些年代感的浴室增添了几分勃勃生机。

若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远观竟有几分简洁雅致的艺术感。

但若知晓其中真相。

再真的阳光也变作假货。

这一切的“修补”,就像影棚外架起的大灯,只为留下自欺欺人的,与他人无异的“正常”。

现实:面具

老宾馆花白的墙壁上挂着垂悬的灰色杂网,深红窗帘的夹缝里流淌进一缕极亮的光。

恰好打在青年人肌肉交错的臂膀上。

肌理分明的筋肉有力却不夸张,每一块都蕴含着不动声色的力量,随时可以凭借主人的意志在瞬间鼓起,给敌人致命一击。

赤着上半身的青年坐在红木大床上翻看手机。

烟草的焦油味挥之不去。

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几乎被烟蒂塞满,旁边还随意地摆着枚银累丝同心镯。

手机里显示出斑驳闪烁的校园地图。

地图已经无法以完整的状态留存在手机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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