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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痛苦我都心疼(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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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炸机刚掠过洛小甲的头顶就展翅飞走了,但这足以让洛小甲和两个弟弟惊叫一声,全场最镇静的反而是谢镜了,他困惑地歪着头,不理解大人怎么会怕虫子。

不出意外,韩宁被洛小甲骂了,压着声骂了两句。

洛小甲轻轻拧了一下她的腰,然后胳膊往韩宁肩上一横,把人勾过来,头对头地窃窃私语。

“有情况啊?”

韩宁没吭声。

“真是工作上认识的啊,我看你们俩不是才见过一两面的样子呢。”

韩宁还是没说话。

“别以为我没看到,”洛小甲怪笑,“刚才你眉开眼笑的,一开始还可劲装,问你要不要一道走,还可不情愿嫌我多事的样子,你那眼神,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想上人家又怕被拒绝,跟上学时候看那谁一样……”

做朋友这么多年,韩宁这点心思于洛小甲来说不算难懂,她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变化,朋友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这些年韩宁立身处世越发游刃有余,就越发能够和她青涩羞怯的少女年华形成对比。

洛小甲本来无意地打趣,可笑着笑着,她就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了,其实韩宁连嘴角都保持着和先前一样的弧度,眼神却变得晦涩难解,洛小甲不由自主地重复一遍自己最后一句话,又思及前段时间,韩宁突然托自己打听的高中同学的事,心头登时咯噔一下,囫囵咂摸出些非比寻常的味道。

若有所感,洛小甲回头看了一眼和弟弟们碎碎闲聊的那位谢老师。

那人肤色算不上白,眉眼是出尘的干净,可周身萦绕着疲于生活的碌碌浊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这份干净淹没。

程一,谢程一……洛小甲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长期以来如大雾般覆在韩宁心头的名字。

信息搜集来时,洛小甲看过他的照片,近照没有,那时一张高中入学的证件照,青春期的男孩笑得阳光而舒展,模样和这位男士慢慢重合。

弟弟们叫他程哥,他又姓谢,还是个翻译。

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雾可以随时间流逝而消散殆尽,却没有想到这并非一片雾,而是一根攀在韩宁心脏上的藤,日积月累地以思念作为养分,偷摸着长出些参天的形态来,枝条顺着血管缠上百骸,愈发沉重,树大根深。

韩宁知道吗?她知道谢老师是她的程一吗?

自己前不久捏着电话和她半真半假地说着她探听的近况,她有对照吗?

洛小甲脑筋一绷,半试探着开口了,她感慨地骂道:“韩宁,这么多年了,你他妈的,还是这么没出息……”

看过人间芳菲,居然还能没出息地吊死在一棵树上。

洛小甲的句句全是实话,但韩宁这回才开一次尊口,她惜字如金吐了嗯,然后又郑重其事地说了句是。

要这人不是那个程一,洛小甲捕捉到她的承认还不得当场跳起来,可这人是程一,洛小甲就没了下文。

她不愿意让韩宁继续把心思浪费在这男的身上,她看了资料,这男的,不好。

足下是通向幸福彼岸的罗马大道,还是延伸到火海的钢索吊桥,韩宁浑然不觉,她目不斜视地走着。

洛小甲怪异别扭的哑口无言引得韩宁睨了她一眼,对上朋友欲言又止又故作坦然的眼神,韩宁有些意外发现,洛小甲也真正地认出了这位老同学了。

既然如此,韩宁上次没有追问的后续,她也得全盘托出了。

不是说谢程一毕业后出国工作吗,那怎么又回来了?谢镜怎么回事,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吗,如果是,怎么总是程一带,他们妈妈呢?还有,他有着正儿八经的体面工作为什么还四处兼职?程一说,钱还差一点,差什么钱,为什么会差钱?

第二个山头爬完,洛小甲恹恹地,对接下来的行程没兴趣了,她朝弟弟们挥了挥手,说想走可以,继续爬也行,去留自由,今天的外场到此结束。

韩宁洛小甲准备返程,临时小团即将散伙,谢镜熬不住了,主动牵住了韩宁的衣袖拉她到了边上,哪还有第一眼时的矜傲,期期艾艾地问。

“我还能继续做你的领航员吗?”

原来这小人一路跟着自己想得是这些,韩宁不禁失笑,蹲下身子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当然没问题。”接着,她故作烦恼地想了想,“领航员不仅要告诉驾驶员路况,还得指挥如何到达目的地,可是咱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呢?”

谢镜没有想到这茬,一时间被问住了,茫然地看着韩宁。

上一次是送他们回家,这次无缘无故地,总不能又用送自己回家的理由,一直蹭假粉丝姐姐的车吧?显然谢镜还没有对这种厚颜无耻的行为无师自通,哥哥被自己要求在数步之外的地方待着不许过来,他求助无门,只得听韩宁安排。

“不着急,你可以构思规划一下,”韩宁有随身带纸笔便条的习惯,她在纸上快速地写好自己的号码,塞进谢镜攥着的小手里,又提醒似的点了点他手腕上的可通话手表,“想好了之后可以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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