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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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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尿炕是小孩子们特别喜欢的预言游戏,几个孩子堆一个土堆,在上面插一根树枝,挨个来扒这个土堆,最后树枝在谁的手里倒了,谁晚上就会尿炕,其他的孩子就会开心地一起‘嘲笑’他。

陈默摇摇头,她的眼神始终在哥哥身上,哥哥现在弓着身子拉着犁耙式,她哪有心情在这里哄别的小孩玩。

刘大军没有因为陈默不陪他玩而不开心,自己找个草根,叼在嘴里,挨着陈默坐下来,陪她一起看着不远处的田地。

陈建强大萝卜脸不红不白地跟在侄儿身后,扶着犁耙式,眼睛一直贼兮兮地四处撒摸。(东北方言,观察、四处看的意思。如:你四处撒摸啥)

奈何,这黄子屯生产大队,也就这么一百多个人,哪家有跟他合适的适龄女人啊?像快成年的王英那批的,跟陈建强那都差着辈了,陈建强看来看去,终于也发现了这一点。

看来只能等着他娘托的那冯保山了。

发现这一点之后的陈建强,一下子没有了干活的心思,别说应该他干的犁地了,现在连扶着犁耙式他都不想扶了,奈何这次春耕是全生产大队的焦点,全屯子的人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尤其是刘阳跟王守财也一直盯着。

等陈永峰拉着犁耙式到这边田头的时候,陈默赶紧把身边的老式水壶拿起来,她装的是兑了灵液的水,“哥,多喝几口,喝没了我回家给你灌。”

“不行,你就在这里呆着,不能自己乱跑。你渴了你也喝,没事,不够的话等休息的时候,哥自己回去灌。”

春耕的第一天,终于坚持到结束了。大家下了工,归还完生产资料,各自回家,走的时候,刘大军依依不舍,“四丫,明天见。”

陈默拉着陈永峰的手往家走,哥哥的手心已经被绳子磨出了泡。

十一岁的陈永峰干那么重的活,都默默地没有说什么,整个回家的路上,全屯子的都听着二十多岁的陈建强满嘴骂骂咧咧,陈老太太心疼得不得了,一直在旁边扶着儿子,劝慰着。

到了家,陈建强一屁股坐在炕上,翘着脚,“二丫!”他喊了一声,同样干了一天活的二丫,就上前帮他脱掉臭气熏天的鞋子。他一甩腿,就躺倒在炕上,“赶紧做饭!饿死了!饭摆好之前谁也别喊我!”

陈永峰也是跟二丫一样,还得去西房山抱柴火。

众人都累极了,吃了饭也都赶紧躺下休息,明天还得继续春耕。

陈默趁着哥哥睡着了,从空间拿出工具,把他手上的水泡挑破,上药膏,这手上的水泡明早就会好,然后在他的手掌心涂抹上一层厚厚的保护药膏。接着,给哥哥肩膀上红肿的绳子的勒痕擦药,最后肩膀,胳膊,腿上的各处肌肉,都涂抹上消除疲劳,缓解肌肉疼痛的药膏。

陈默细心地仔细给哥哥涂药,轻轻按摩,这一套下来整整花了四十分钟。

做完这一切,她才小心翼翼地躺下,不让自己压到哥哥的胳膊,在药膏发挥效力的同时,让他舒舒服服地睡。

春耕不知道要持续几天,想到这一点,陈默就愁眉不展,虽然知道自己的灵液,佛慈丸,跟药膏,会帮助哥哥很轻松地度过,但是她看见哥哥弓着身子犁地的样子,就是控制不住的心疼。

陈默想了想,再次拿出了安眠剂,翻身下炕,去了东屋。

爬上炕对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陈建强,就是一顿踹,被喷了安眠剂的陈建强疼得迷迷糊糊地哼了两声。

陈默踹累了才整理了下头发,喘着气下了炕,回了西屋,因为刚才的‘体力消耗’,陈默算是能睡着了。

第二天的春耕,陈建强不光头疼,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他看着前面轻松地拉着犁耙式的侄儿,不解地咬牙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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