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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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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原泊连着做了三天的噩梦,在他强吻了林初之后。

时针走过十二点后就是元旦,是新年的第一天,是时间循环再度回到伊始,窗外的烟花声吵醒了刚睡了两小时的他。

齐原泊趴在被子上,耳边又响起轰一声的烟花绽放声,估计是哪家邻居在院子里放,震得齐原泊房间的窗户都抖了抖。

他头往被子里埋了埋,闭上眼就是林初窝在他肩头哭的画面,他原以为按照她的脾气秉性该给他一巴掌或者怎么样,但是怎么会趴在自己肩头哭个不停。她抽噎一声,齐原泊心就跟着颤一下,她要真打他几巴掌,他还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哪像现在,悔字写满心头。

那天她说什么?说“齐原泊,我真的恨你。”她边说边趴在他肩膀上哭,手还被他拷在身后。

他当时沉默半天,最后说了句什么?说“嗯,恨就对了,你不是喜欢他吗?他恨我,你也恨我,你俩才般配。”

这是在往林初心头插刀子吗?不是,这三天他才明白,这是往他自己心头插刀子。他现在根本回忆不起亲吻的感受,反而每次记忆回到那个画面,他觉得自己在遭受一次凌迟,女孩一声又一声的哭泣仿佛化成一条沾满水的麻绳在对他进行一场鞭笞。他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太恶劣了?是不是伤到别人的心了?是不是以后真的都难以靠近她了?

所以,为什么软弱无能的孟恪行却能轻易得到她的奖赏?

窗外的烟花声渐渐平息,齐原泊脸埋在被子里,又再度睡去。

直到第二天早晨九点,新年第一天正式到来,窗外天气极好,暖阳缠绕枯木,硬生生给灰白世界添上了点生机。

齐原泊穿着手工定制改良的整套黑色中山装下了楼,楼下茶几上摆着一束特别大的纯白马蹄莲,旁边则是几盒信荣斋的点心,都是他妈妈孟渠生前最爱吃的。

其实这家点心铺子在整个顺市也只有这一家店了,背后还是齐原泊他爸齐钲权注资养着。

阿姨给齐原泊拿来大衣,齐原泊接过穿上,接着齐钲权便从楼上下来了,阿姨看到他下来,立刻把花抱到了院里,放在了车上。

齐原泊则提着点心,跟在他爸后面出了门,两人在后排坐着,连句话都没有,空气里安静无比。

而那株巨大的马蹄莲则被放置在另一台车上,车子跟在齐原泊他们这辆车后面。而这么放的原因很简单,齐钲权花粉过敏而已。

钟菡山北面的积雪仍然很厚,松柏上仍有薄薄的余霜,但在暖阳照射下,开始一点点化成水,顺着极细的针叶尖滑落,滴落在雪里。

两辆车盘山而上直至半山腰的陵园,这方陵园的墓地昂贵无比,说句左埋一个前首富,右埋一个副厅级也不为过,所以出入祭奠的皆是显贵,守卫森严。

二人在一座墓碑前停下,齐原泊轻车熟路地代替齐钲权敬花,然后齐钲权会走上前去轻轻拂一拂墓碑,当然因为他花粉过敏,所以这步会进行得很快,接着齐钲权会让齐原泊和他妈妈讲两句话。

就这一套流程,每年都要来一遍,没有任何偏差,也没有任何纰漏。齐原泊早已熟稔于心。

孟渠刚去世的前两年,齐原泊还有话对着墓碑在心里说一说,可惜他们母子俩本来感情也不深,后面这些年齐原泊就没话说了,有时候他会盯着那张黑白照片看看,有时候他干脆假装看向墓碑,实则目光飘到了后方的山色里游荡。

但今天他跪在墓碑前,心里滚滚而过地全是一个女孩,一想就想出了神,等助理在身后叫他,他才回过神来,然后眼睛突然就看到了那一株又一株的马蹄莲,纯白的花朵一圈圈缠着极嫩的花蕊。

助理看齐原泊手扶着膝盖想要站起身,但起身至一半,身形却突然顿住,便走上前去,搀扶了他一把。

等齐原泊起身后,一行人便又浩浩荡荡离去,只余汽车尾气剩在山里。

孟恪行用了两个小时,翻了半个山头,又藏在树后等了二十分钟,才来到了孟渠的墓前。

他从正门进不来,所以只能从陵园另一面未开垦的野山上翻过来。

这是他来看孟渠的第二年,之前有很长时间,他不敢来看她。可是不来看她,她会常常出现在他的梦中,告诉他她的右脑又好痛,提醒他去药店买一种止痛药。

所以,孟恪行每次来看她,都会带这种药来,他跪在墓碑前,把药摆好。

他一路爬野山上来,小腿管早就被雪洇湿,此刻太阳再暖毕竟也是零下,跪久了他双腿涨得发痛。

日头更高了一些,周遭寂静无声,但孟恪行知道这里并非空无一人。身后又传来车声,孟恪行终于起身,拿起了药盒旁的点心和花束,在身后齐原泊的注视下,顺着原路返回。

快到山脚时,有一户人家,猪圈就在矮墙处,孟恪行走近,先把那株盛大的马蹄莲放在矮墙上,再不疾不徐地手里的点心拆开,一片片慢悠悠地扔进了猪圈里,很仔细地确保每一只猪都吃到,喂完最后一块点心后,他拍了拍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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