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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城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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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不算是大病,加之张曦君年轻,不过三日便病愈。

这三日里,从陈大夫含糊不清的言语中,她清楚的了解到现在的处境。最有可能扭转当下劣势的肖先生和她一样被软禁了,其一家老小二十七口也被袁锒作为要挟的筹码。而正是因为有了这二十七条人命作筹码,袁锒才会仅仅一日便控制了全城。对于肖先生的叛变,张曦君不是不理解,甚至也明白肖先生的无奈,毕竟在亲眼目睹了独子的一只断手后,为避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肖先生会选择助袁锒隐瞒叛逆一事,并帮着压下一群死忠齐萧的武将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心中的失望,随着徐虎被关进天牢变成了绝望。不过好在这期间,胡十八没有再出现,也算给了她些许喘息机会。

然而,该来的终归回来。

这日,也就是张曦君被陈大夫告知病愈的这一天。许是她一直沉溺在胡十八带来的冲击中,忘了袁锒是陈郡袁氏子弟,勾结异族的事自不可能谢落出去,而世间唯有一种人能死守秘密,于是陈大夫为她看诊的任务完成了,陈大夫留在这个世上的缘由也就没了。是以,看着陈大夫看诊完那突然跪下自绝于前的一幕,她被震惊了,更难以接受认识了五年的人就这样没了,整整一个下午脑海里都是那血粼粼的一幕。

是夜,张曦君终从下午的殇逝里回神,精神不觉萎靡。

许嬷嬷见状,忙劝了张曦君休息,复又不放心张曦君刚病愈的身子,本想亲自在外间守夜,但耐不住张曦君反对,只好遣了心细的英秀代之当值。

一时间,光线幽暗的内室只剩张曦君一人。

到底对陈大夫的死难以释怀,即使神困体乏,张曦君也辗转难眠。

至三更敲过,意识逐渐朦胧,窗外却隐有嘈杂之声响起,张曦君不适的翻身又眠,继续着并不宁帖的梦境。

突然,只听外间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是英秀!

张曦君一惊,猛然坐起,正要扬声询问,外面又传来英秀惊慌而语无伦次的叫声,“夫人您快起来,那个……人进来了……放肆!不许擅闯夫人——啊!”言犹未完,惨叫骤起。

听着英秀的惨叫,几乎不用思考,也可想象英秀竭力阻止却受武力的场面,再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张曦君满心惶然,想竭力稳住心神,却是徒增慌乱。

正心慌意乱时,目光倏然触及妆台上的金钗,张曦君瞳孔霎时放大,旋即扯过一旁的外衣裸足奔去。

甫至妆台,身后的帷幄挂钩叮当作响,模糊的黄铜镜上也在下一刻映出一个黑影,张曦君猛吸口气,一把握住金钗头转身,还未看清来人,已厉色喝道:“站住!”

随着一声厉喝,借着室内昏黄的烛火,她也看清了来人,果然是胡十八!

一刹那,张曦君面色又厉一分,交伸在胸前的双手也紧了金钗,似乎这样能阻止胡十八的靠近。

对张曦君如此举动,胡十八只身形微微一顿,眉心轻蹙了蹙,随即走到三步之外,冷冷下令道:“立刻跟我走!”

她寝食难安了三日的事,这么快就发生了!?

张曦君将下唇狠狠一咬,不言亦不语,只维持着相同的动作,防备胡十八。

见张曦君这样,胡十八眉头深蹙,似生出困扰,然而下一刻,只见他身如烈豹矫捷至前。

张曦君被吓得一愣,随即不假思索的就要猛刺过去,却感手腕一痛,她刚面露痛苦的低叫一声,就听“铛”地一声金钗落地。

无视张曦君面上的痛色,胡十八将手中的细腕用力一拉,将人一下扯到跟前,道:“若不想沦为战俘,就立刻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

张曦君怔住,连挣扎亦忘。

胡十八却不理会张曦君的怔忪,直接拽了人就往外走。

张曦君随之回神,顾不得被粗鲁拽走,她一面跌跌撞撞而行,一面急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问完,本以为不会得到答案,还欲再问,只见胡十八脚步一停,望着前方讥讽一笑:“不出一个时辰,赫连拨就要率大军攻击来,想必这又要让他自得一阵了。”言毕,他回头看着张曦君,挑眉反问道:“你应该听过他的赫赫大名吧?”

身处边关五年,又与众武将之妻交往,她怎么会不认识赫连拨?

赫连拔,匈奴王长子,胡十八同父异母的兄弟。

其人好战,心性凶残,又喜女色。

每次侵略他族,必定杀强掳掠,尤对敌对女人,必定羞辱,再赏与属下共乐。

刚想到这,张曦君已然明白胡十八话中之意,脸色一白。

见张曦君神色,胡十八已知其意,当下松开张曦君的手,勾唇一笑,问:“走,或不走?”

言简意赅的话语,笃定的神色,无一不再告诉她目前只有一条路可选——跟他走。

的确,跟胡十八离开,纵然亦是危险,却比留在此地,等待赫连拔部众的凌辱。

张曦君定了定神,压下心中越滚越大的绝望,她看了一眼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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