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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髓 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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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竟一阵发酸,这孩子说起情话来真是深入骨髓。你需要什么他便提供什么,这点丞相应该是教不了他的,因为他自己也欠缺,足可见小皇后无师自通,是个人才。

“聂君……”

他转过头来,对她笑了笑,齐整洁白的牙齿,笑得不染尘埃,“陛下还是叫我皇后吧,臣这一生,以当陛下的皇后为荣。”

称呼一个男人为皇后有点奇怪,可是因为他还小,似乎也不太难接受。她点了点头,“那么皇后……”

话还没说出口,发现他探过手来,紧紧握住了她的。他没有看她,平静地望向远处的竹林,曼声说:“臣只恨自己长得太慢,手不够大,再过三年,我定然可以把陛下的手护在掌心里。陛下如今行路艰难,臣不能助你什么,但臣至少可以为陛下掌好宫掖,掌好皇后六玺。”

真叫人五味杂陈,如果这人换成丞相,她何至于那样防备他。其实并不是她野心太大,是因为一直没有安全感,她若不自强,将来的下场必然很惨。她不怀疑有了爱情之后,他也会好好保护她,可是在这之前的折磨怎么度过呢?更可怕的是也许一辈子都换不来他的真心,她怎么敢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到他手上。

她低下头,神魂游离。鬓边有凉凉的风吹过,白露快到了。

聂灵均轻轻晃了她一下,“陛下,下月你我便大婚了。”

她嗯了声,身边是她的小皇后,她心里想的依旧是丞相。

看她不开口,还是他主动提了出来,“陛下今日来找臣,终究是找错了,臣手上没有上官侍中的解药。昨夜侍中潜入臣府邸,来前相国就察觉了。相国是什么样的人,哪里容他那样放肆!袖箭只是给他一点教训,若不是看着陛下,上官照今天已经是一具尸首了。”

她停下步子,“可是袖箭上喂了毒,这种行径比韩嫣弑君还要险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灵均脸上浮起空洞的笑,“想是恨透了侍中吧,谁知道呢。不过既然陛下来找臣,臣便不能袖手旁观,请陛下先回禁中,臣去相府把解药偷出来,再给陛下送去。”

扶微却不得不考虑得更深,如果真的让他涉险,万一惹怒了丞相,来个皇后骤崩,不单阿照的性命保不住,她亲政的计划也要受阻。

她计较了下,慢慢摇头,“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没有这次还有下次。怪只怪侍中莽撞,自投罗网遭人算计,可是他于我太重要,不管花多大代价,我都要救他。”

结果这句话引得灵均好大的不快,“陛下可是对侍中有情?将来可是还打算封他当婕妤?御驾周围一夕多了这么多才俊,臣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不得不防。”

他忽然开始拈酸,她听了简直要笑出来,“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这个皇帝当得偷偷摸摸,还敢正大光明三宫六院?”

“那就要看侍中的意思了,就算没有名分,他若爱陛下,还是会伴在陛下身边的。”他虎着脸道,“无论如何,请陛下记得臣是皇后,倘或到了那步,也请陛下不要瞒骗臣,如实告知臣。”

扶微觉得很无奈,现在想来,是那天让他睡在她的寝台上坏了事,自己没太在意,男人的心却比女人还窄。如果睡在一张床上就要负责,那她与丞相也共过枕,为什么他没有这样的觉悟呢?

不过目前看来灵均是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妨碍的,将来的事也说不准,也许禁中三年岁月,真同他培养出感情来,这个婚成了也就成了。横竖自己是没有资格追求什么爱情的了,丞相那条路断了之后,她便有些灰心,除了政权,再也不想其他了。

“你放心,若真有那一天,我一定知会你。”她回身看来时路,原来不知不觉走了那么远,斛律普照和那些羽林骑都不见踪影了。她对灵均道,“我要去丞相官署会一会他,就不在这里逗留了。你不必相送,要是让他们落了眼,将来不好行事。还有一个月,你好生在家呆着,别往外面去了,免得再生枝节,记住了么?”

灵均应了声诺,和她一样高的身量,其实看来真不像个孩子了。

她转身原路折返,走了一程回头看他,他还立在那里。林风吹起他的袍裾,飘飘的,公子世无双。

丞相的府邸,之前肆意出入是为了和他牵扯不清。现在有心回避,是不愿再让他感觉她在巴结他。

丞相官署在皇城东南角的耗门内,从铜驼街进朱雀门,司马门以东有一条便道,可以直入。她踏进宫门时,属官们都在忙碌,见了她即刻停步执礼,她没有理会,负手入了堂室。恰好他在,正坐于长案后批阅公文,从累累卷牍间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待笔尖钩画完了,方不慌不忙站起身,舒袖向她长揖下去——

“臣如,恭请陛下长乐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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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有些厌恶他的做派,但自幼养成的好教养,仍旧促使她不得不摆出一个知礼的态度来,掖手向他微微一鞠,“敬谢行礼。”

然后礼毕了,两人便这样干干对立着,竟不知道应当怎样交流了。

前天晚上还不是这样的,虽然都是她一味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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