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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孤雁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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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三辉」,这称号是他们三人青春的印记。

最初的最初,只是由一个无名的说书先生所称,渐渐地,这称号传遍帝京街头巷尾,最后成为他们的代名词。

风离,周朝歌,高雨霽,帝都三辉,三个花样男子,潘安貌,子健才,帝京里不可多得的点缀,曾流连于青楼,一掷千金,只为听帝京名妓杨素素清唱一曲;曾醉倒于渡口,船不敢靠岸,人不敢扰其清梦;曾抢于六扇门行动前捣破各山水恶寨……

有点荒唐的生活,一段意气风发的日子,十多年后再听宫人说起往事的某一椿,他觉得那是属于别人的故事。

很久以后的一个黄昏,周朝歌的女儿周怀霜在夕照中抬首问他:「爹爹,那个风流浪荡的周朝歌真的是你吗?」

那的确是他没错。跟那个曾为先帝书僮,忘性大的冷淡少年是同一个人;跟那个为新帝承恩平内乱,重整三宫的周总管是同一个人。然而他却跟女儿有相同的疑问,甚至由疑问变成对自己的质疑。不禁在心里问自己一句:那个周朝歌,真的是他吗?

当年刚满十九,与风离、高雨霽畅谈天下的时候,为什么他会有一份勇气跟他们去胡闹?那时候的他觉得什么帝京,什么皇上,什么三宫,束缚着他的枷锁,身后的一切,已经不在重要。

他是忘情的,忘情去做他从未做过的事。

不等他回答,女儿又说:「我喜欢那个爹爹。」天真澜漫的笑靨不带任何机心,如果可以,他想永远守住女儿这样的一个笑容。

「为什么?」他蹲下身子,刻意露出气恼的样子,可是女儿压根儿不怕他,反而咯咯大笑起来。

「因为那时候的爹爹一定比现在快乐。」年纪轻轻,一个十岁也没有的丫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已经看清他的心事,很多时候,他寧愿她笨一点。

他问:「我看起来很不快乐吗?」

女儿笨拙地伸出小手轻抚着他微微拧紧的眉心,「爹爹总是皱着眉的,快乐的人又怎会皱眉?」

他苦笑,别人并不知道,「帝都三辉」走的路,由一开始便不相同。

他们,不过是在途中有过短暂的相会,然后总得擦身而过,再回头,已经找不到他们并肩走过的足跡。

「小歌,答应我,将来老老垂矣的时候,你也不能忘记我,就算是失忆,你也要记得我的模样和名字,即使死后落到黄泉,饮过忘川河的忘情水,你也要为我而心痛。」

风离舔舐着周朝歌的唇瓣,舌尖一步步乘隙探寻着对方躲藏在齿后的舌头,彼此混杂着汗水的青丝纠缠在一起,帷幔中,是他俩交叠在一起的暗影。

周朝歌不再挣扎,咬着下唇尽量要自己放松,忍受着身后被庞然巨物入侵所带来的不适。

「离儿,你真的不回头?」

本以为永生不埋藏在心底里的问题,在情迷意乱的时候竟是如此轻易地说出来。

「那个人,有回头吗?」

风离不敢答他,只好转移视线。

他按住他的双肩,像是一头永不饜足的野兽,在他脖子咬出一个接一个的齿印。

周朝歌顾不得会弄伤自己的后庭,用力将风离推开,连带他的阳物也被逼抽出来,发上传来一阵拉扯的痛楚,几綹缠在一起的发丝倏地拉断。

还没有到达高潮,风离硬生生将自己的慾望控制住,自己套弄起来,没有再跟他纠缠,如他所愿放过他,「那时你不该出现在我眼前,不该问我那曲的名称。」

同样的话,风离也不知跟他跟自己说过多少遍,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再说一次。

周朝歌背着他将衣服穿好,淡淡道:「所以,现在就由我先离开吧。」他弯下身,很快就穿好袜子。

风离冷眼看着他的背影,一声不响的半躺在床上看着他,没有挽留,直到他连鞋子都要穿好,要走出房间时,风离才再开口:「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小歌,何必急着要自己清醒?天还没亮。」

小歌。

离儿。

因为大家都不曾享受过温柔,所以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互相安慰,一遍一遍的叫着这两个名字,将他们渴望得到的温柔,全都发洩在他们的慾望上。

像是染上毒癮般,明知不可为,偏偏愈陷愈深,他们都在享受那种禁忌的关係,以及当中那种堕落的快感。

他们的关係,就是源于一种同病相怜的疼惜,建立于痛快淋漓的性慾,要开始很容易,要终结,也是转眼间的事情,若断还续的情丝,无法绊住朝歌的脚步,也不能稳稳掌握在风离手中。

「风离,不是任何人也像你一样什么都不怕的,我也会伤会痛,害怕被伤害。」

「小歌,你终于还是为自己作出抉择吧?」

风离笑问,想起那个他们首次相拥而睡的晚上。那时候,他一直恼他不会去把握自己的生命,可是当周朝歌为自己作抉择的时候,他却怀念昔日那个周朝歌。

其实,风离是自私的,自私地想佔领周朝歌生命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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