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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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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霍溶握着的勺子停在碗沿:“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长缨扶额想了想,道:“冬月下旬,具体哪天我记不清了。”

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她不可能记得清楚。

霍溶盯着勺子看了许久,最后放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你自马车里摔下来就昏迷了,然后被佃户所救,直到凌渊到来?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你病了半个月的?”

“我昏醒数次,是有印象的,虽然没有深刻到能记得住醒来后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总归不至于连躺着还是站着,清醒着还是浑沌的都不清楚。”

长缨扶着额:“再说了,那佃户所说的救下我的地方就是我出事的地方,现场还有我受伤的血迹。”

她并没有什么损失,佃户也经凌渊确认过不会武功,昏迷之前的事情她记得,确认自己是被马车带落了山崖。

在这样的情况下,佃户照顾了她,还给她请医,试问谁还会揪着他们生出各种猜疑?

毕竟从后期看,这件事也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坏处。

凌渊到来后给了他们许多钱财,而她身上的东西是一件没少的。

霍溶长久地未语。

她去钱家那日是冬月十八,冬月下旬……那就是说凌渊来接她,她恢复了清晰记忆的时候是离开他多日之后的事情。

而在那之前,她坠下山崖,以及遇见他并与他在一起的这段记忆她没有了,却变成了是在佃户家里养了半个多月。

就算养病是真,那自冬月十八始,到月底也不会有半个多月之久。

佃户口中这半个多月,是如何来的?

沈璎要藏不住了吧?

如果她没有故意说谎,那就是她在离开他之后的确遇到了意外。

而这个意外也许致使她在对她履行承诺的时候有了闪失,她身上落着伤这就是证明。

因为在她伴着他在山神庙的时候,她只有些许皮外伤,她这种人啊,救他的时候一路骂骂咧咧,都恨不得按着他的头让他管她叫大姐,倘若被他连累的受了伤,还能不让他知道?

她在离开他之后又受伤的情况下遇到了佃户就算是她自己意识不清,佃户也可以在事后告诉她事实,可显然佃户没有,而是选择了说谎。

佃户为什么要说谎?

他抬眼看着对面,眼下的她双目微垂,长睫毛覆住半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管佃户为什么说谎,如今事实都证明,这个谎撒得十分之成功。

她坠崖之后是“孤身一人”,没有人知道这世上还有人能证明她没有昏谜,或者没昏迷那么久。那么佃户做为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人,他们的话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但可惜,她“养病”的那半个月其实是跟他在一起,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他,能证明这中间出岔子了。

然而如果只是佃户撒谎,她为什么又有生病的模糊记忆?

这段记忆,是怎么来的?

“你的饭菜凉了。”

也许是沉默得太久,她已经在示意他。

他举起勺来,又抬头看过去:“你醒来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长缨平视过去:“能有什么不对呢?凌渊都仔细盘问过的。我回了凌家后,姑母也请了太医给我诊治,我的确是身上有伤,而且伤口引发过高热。”

“既然给你请了医,为什么还会引发高热?”

长缨静默了一下,语气已不如先前平稳:“我小时候身子弱,生病是常有的事情。”

屋里安静下来,连饭菜的香气都逐渐淡下去了。

霍溶默坐了会儿,再道:“伤在哪里?”

这语音轻缓,竟让长缨错听出了一丝温软的意味来。

她扯嘴轻笑,笑容轻慢:“将军逾矩了。”

他一个与她非亲非故的外男,怎有脸来打听她女人家的伤?

霍溶手抚着碗边:“还记得那佃户住哪儿吗?”

“叫什么柳儿屯?在通州城的西面,离驿道不远,他姓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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