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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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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郭记者,咱们要不先去一趟我们的土膜温棚吧,我想,你大概觉得我们边疆这种地方种不出草莓,也种不出桑椹来,这些东西大概都是我从别的地方搞来,给你搞面子工程的,那好,咱们去看看生产它的地方,怎么样?”陈丽娜于是说。

其实这也是聂博钊教她的。

北京来的记者嘛,且不说恃才自傲,他们看到陈丽娜这么一个大美人儿当场长,那种思想,难免就要往她的石榴裙上滑。

这时候最有说服力的,就是祭出那片老教授们奋斗了整整一年的,土膜温棚了。

但是,遗憾的是开春以来的大风沙尘暴,已经把好几亩的土膜棚全给毁了,仅存的硕果,就只有两间温棚了。

陈丽娜迫切的需要钱,需要塑料厂帮她研发更加耐风,耐雪,耐摧残的地膜出来,但是,她想要那些东西,就必须得这个记者在报纸上帮她美言才行。

“天啦,这里面可真热,但是这些草莓,真的是你们自己种出来的?”

“多年生,只要苗子种下去,我们就不愁没有新鲜的水果吃。”陈丽娜说:“不过冬天可得大力保护,土膜易破,边疆风又大,只要给雪压垮了,所有的苦功,全部前功尽弃。”王红兵解释说。

郭记者摘了一枚咬了一大口,叹气折服:“甜,又甜水又多。”但就是太少了,一看就是面子工程。

“不过,这种新型的种植法,应该脱力不了领导的大力支持吧,比如说矿区的书记啦,区长啦,或者是省上的领导们。”

要知道,就算在内地,这种种植方式也极为罕见,更甭提边疆了。

土膜这东西且不说有多贵,你想想,那个领导敢在大家都吃不饱的年代,往一个农场里投这么多的资金。

除非,色迷心窍了不是?

“是的,矿区的领导们都非常支持我们。”王红兵于是又说。

“而且呀,咱们陈场长舞跳的可好了,北京来的同志们,晚上文化馆,让我们陈场长跟大家共舞一曲,怎么样?”几个正在温棚里忙碌的女知青们也凑了过来,笑嘻嘻的说。

郭记者的眼睛,顿时又不一样了。

好吧,在他看来,这个大美人儿场长,可能有点能力,但肯定脱离不了裙带关系了。

“那个,记者同志,咱们先吃饭吧。”王红兵搓着手,可紧张了。

谁知道他就这么一句,居然把郭记者的怒火给点燃了:“王场长,你懂得什么叫记者的职业操守吗,你懂得什么叫事实的真相吗,我们到这儿来,是代表着共和国的四亿亿人民,来寻求一个真相,来了解一个农场的劳作方式,我们听说你们亩产900斤小麦,于是,我们来了,我们要的是亩产900斤的真相,不是吃饭,不是腐朽的资本主义那一套的跳舞。”

说着,他狠狠一眼瞪住还想上前的王红兵,甩袖就走。

“场长,那个记者咋看也不看就走了,不是《北青报》的记者吗,我以为他会很平易近人了,没想到凶成这样,再说了,他这是觉得咱们是在吹牛批吗。”知青小秦就说。

“他是戴着有色眼镜来的,对我们整个农场都有偏见,也罢,咱们干咱们的,我倒要看看,他能在这农场搞出个什么花样儿来。”

且说郭记者从温棚里出来,在农场里四处漫步着,走到生产一队的地窝子前时,正好就听见孙多余在跟人吵架。

“好嘛,一点也不敬爱场长的孙多余,为人民服务,你家的鸡又在偷吃我家的菜。”

“打倒土豪劣绅,我家的鸡明明圈的好好儿的,哪吃你家的菜啦?”

“将革命进行到底,你等着,早晚我要把你赶出农场。”

“一切反动/派生都是纸老虎,我呸,我要叫你把我赶出农场,我就不是孙多余。”

说实话,自打黄花菜走了以后,孙多余连吵架都不结巴了嗨。

“这位同志,我能进您的地窝子里坐会儿吗?”郭记者上前就握手:“我是《新青报》的记者,有些事儿想要采访您,当然了,也想跟您一起出去劳动,实地走访一下你们的工作,你看怎么样?”

“记者啊,那当然行了,快进来,我这儿正做饭呢,中午请您吃饭。”

孙多余可不怎么讲究卫生,地窝子里因为还窝着一缸臭掉的酸菜,满屋子一股臭脚丫子味儿。

“原本啊,咱们天天吃的都是窝窝头,这两天不是耕种嘛,场长特地给咱们十分工的社员们给的白面,我做了一锅酸菜糊涂饭,正愁一个人吃不完呢。”

好嘛,给靳师一个碗,孙多余把自己的一只小铝锅子直接就端给了郭记者。

这家徒四壁的家里头啊,郭记者对靳师说:“看吧,这才是浮夸之风下面,真正被压迫着的,善良的社员,你看她过的多苦,自己连只碗都没有。”

不过,俩人也很疑惑:“这位女同志,锅和碗都给我们了,你拿啥吃饭呢?”

孙多余从门口端过一个东西来,说:“这个呀,是哈密瓜的瓜壳儿,来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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