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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壹(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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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的山里有座水鹿寺,寺中长老曾入京为贵人们讲过佛法,传说是替其驱逐妖鬼,水鹿寺也有一些神灵传说,因此这寺庙因其神秘而令人敬畏,有一定的香火供奉。岑凛幼年时也曾被云熠忻带来这里参拜过,此次邀朋友同行也算是旧地重游。

水鹿寺虽说不是太远,出了京城入山也要走上大半天,因此云熠忻和雷巖他们决定次日再啟程。雷巖和江槐琭骑着马来到翠樾馆会合,云熠忻和岑凛已经张罗一桌早饭招待他们。

云熠忻说:「朝食清淡了些,不知合不合你们的胃口。」虽然不是他做的,却是他亲自跟厨房点的菜色。

岑凛这会儿坐在江槐琭一旁殷勤介绍道:「舅舅虽然这么讲,但他昨天回来还特地去挑拣食材,问过菜色,不过这里用的食材本来就很好,二位不必客气,多吃点。」

雷巖一脸愉快的瀏览菜色说:「这些小菜每一样看起来都不错,一时不知该先吃什么了。」

云熠忻说:「那你尝尝这个竹笋肉包,我们翠樾馆出名的包子。」

岑凛也拿了一个包子要吃,发觉江槐琭盯着自己瞧,迟疑的往桌上那笼包子伸手问:「要我帮你也拿一个么?」

江槐琭彷彿还没睡醒,用有些慵懒的语气说:「我想要你手里那颗。」

雷巖自从听江老弟说对岑凛一见钟情,就觉得江老弟很反常,屡屡出现他不曾见过的那一面,他生怕江槐琭对岑凛失礼,就对这对舅甥解释:「我看他是还没睡醒,怎么拿人家手里的包子吃呢。」

「没关係。」岑凛把手里的包子递给江槐琭,打开蒸笼要再拿一颗,结果江槐琭替他先拿了。

「给你。」江槐琭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想逗弄这少年,也许只是想和对方交换点什么东西。

岑凛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讨厌江槐琭这样,他赧笑接过肉包咬了一口,细嚼慢嚥的,馀光不时和江槐琭的目光相触,他知道江槐琭也在看自己,只是不晓得对方的关注是因为顾虑他的出身,还是有别的缘故?

吃完东西后,他们四人打算骑马上山,云熠忻说翠樾馆外就有驴马铺,雷巖却说:「熠忻若不嫌弃,不如与我共乘一骑吧。你外甥就由我这江老弟一路护着,这样万一途中遇上歹人或意外也不怎么担心了。」

云熠忻瞧出雷巖有意亲近自己,却不打算遂其心意,刻意说道:「我当然不会嫌弃巖哥,可我不习惯与人共乘,本想去那铺子要匹马带上阿凛,不过既然江大侠能照顾阿凛,那我就把阿凛暂时交给你了。至于我还是自己骑一匹马就好。」

雷巖陪云熠忻走去外面的铺子牵马,有些可惜的小声嘀咕:「习惯靠养成啊。一来二往不就习惯了么?」

云熠忻耳力不差,自然是听见雷巖这话,他牵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故意对雷巖说:「一会儿出了城,我们看谁先到水鹿寺吧。」

雷巖挑眉:「熠忻认为我常驻于海上,不擅骑术?」

「也没有,好玩而已。」云熠忻抿唇一笑,斜睞雷巖,那眼光之中彷彿拋出许多无形的细软倒勾,全落在雷巖的心上,扎得不疼,却有点刺痒。

雷巖默默将对方拋来的饵咬得一个不剩,微瞇眼浅笑答应:「好,在下奉陪。」

于是他们一行出了城关后,两个年长的男子就骑着马绝尘远去。江槐琭让岑凛坐在身前,不紧不慢的上路,很快就被那两人拋在后头。

岑凛问:「江大哥,舅舅跟将军跑不见啦。我们不快一点么?」

江槐琭说:「一路走马看花也不错,我认得路,你不必担心。」

岑凛看着江槐琭拉韁绳的手是精实有力的,连手上的浮筋都这么好看,不经意联想到他在一些间书里看过的某些曖昧情状,脸皮剎时烫红。

此时的江槐琭也分神留意岑凛,察觉少年一双耳朵红得像两朵小珊瑚,连后颈好像也渐渐晕染緋红,心尖微悸。少年把发髻挽得一丝不茍,后颈的发际和白皙的颈肤乾净漂亮,令江槐琭的目光在那儿多停留了一瞬,随即挪开眼要自己静心、拋开杂念。

江槐琭的耳尖也有些红,他暗自庆幸,还好岑凛没瞧见他这般失态。

岑凛说:「水鹿寺那儿的花草说不定更美,我们还是快点追上舅舅他们吧?」

「这么一来路上难免颠簸,为了不让你摔出去……我就失礼了。」江槐琭一臂环住身前的少年,将人箍牢后快马追赶那二人,岑凛发出细微的惊呼声,也把他那手按牢,好像怕他会松手,又似乎对他相当依赖。江槐琭心中生出隐密的快乐,渴望少年能再多依赖、亲近自己。

岑凛一双黑眸被山风颳出水光,不过天气正好,风也不是太冷,他们在林荫下奔驰着,无数光斑掠过,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很久以前他们也这样同乘一骑出游。春风吹得他有些恍惚,他多希望这一刻的美好能再久一点。

三匹马陆续抵达深山中的水鹿寺,山躑躅还不是最盛开的时期,但满山遍野的花丛也已经开了七、八成,这些山躑躅有许多顏色,红、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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